长三角强镇有多强?为什么这么强?
近日,中国中小城市发展指数研究课题组和国信中小城市指数研究院发布《2023年全国千强镇发展报告》,包括千强镇名单。前十强镇中,长三角地区占据8席。其中,江苏7席,浙江1席。
县强强在镇
千强镇、百强镇中来自长三角的“选手”占比分别达49%、54%。浙江省近年推行镇改街道,许多传统产业集群镇成为街道,没有出现在此榜单。
镇域经济在长三角具有特殊的意义。市镇原是自明清以来商品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后,形成的一种特定的地域社会类型。江南市镇发展在近代历史上非常引人注目。当下,发达的长三角县域经济背后,也有赖于镇域经济支撑。
例如,在2023年全国百强县排名前6的江浙县(市),均有对应的百强镇(即在千强镇榜单中位列前100的镇)。百强县首席江苏昆山坐拥8个百强镇,江苏江阴有2个,江苏张家港有3个,浙江慈溪有2个。
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所长、中国区域经济学会副会长魏后凯教授认为:一个省域经济的强,更多强在县域经济,县域经济的强更多强在镇域经济。
四种产业模式凸显
具体而言,排名靠前的市镇,发展依靠几种典型性的经济产业模式。
一是受益于毗邻上海的区位,在交通联通形成都市圈基础上,因投资辐射、消费外溢、产业转移承接形成产业优势。
如打造外向型经济的代表江苏昆山市玉山镇(全国排名第1,长三角排名第1),是较早锚定、积极吸引外资工业企业的地方。这个小镇从1985年只有1家外资企业、218万美元进出口额,发展到2022年有2700多家外资企业、年进出口额800.5亿美元。
地处上海和江苏交界处、同在昆山的花桥镇(全国排名第5,长三角排名第3),曾经主要为上海打工族提供居住功能,但近年,花桥镇转变为承载上海服务部门外溢,发展信息服务业、商业服务业的产业新城。
二是由民营企业汇聚形成的细分产业集群驱动发展,比如江苏吴江的盛泽镇、浙江乐清市柳市镇、江苏常州市武进区湖塘镇。
盛泽镇(全国排名第6,长三角排名第4)早在明清时期便与苏州、杭州、湖州并称为“中国四大绸都”,目前已形成以东方丝绸市场为中心、辐射吴江全市以及浙江邻近地区的丝绸纺织产业集聚区。
柳市镇(全国排名第10,长三角排名第8)是国内最大的低压电器集散中心和中国低压电器出口基地,被誉为“中国低压电器之都”。其发展模式是典型的以家庭工业和专业化市场方式来发展的“温州模式”。
湖塘镇(全国排名第15,长三角排名第10)以纺织印染业著称,为知名色织产业集群。同诸多传统产业集群一样,湖塘纺织印染业正处于转型升级过程中。
三是由乡镇企业起家形成的工业园区,后实行园区和镇域合一管理的发展模式,如江苏张家港市的杨舍镇(全国排名第2,长三角排名第2)和锦丰镇(全国排名第8,长三角排名第4)。锦丰镇的发展,最初源于1970年代诞生的乡镇企业沙洲县钢铁厂,即后来的沙钢集团。2003年,锦丰镇设立国际冶金工业园,并于2013年实行“区政合一”管理,锦丰镇成为冶金工业园的别称。
杨舍镇也是张家港经济技术开发区(简称“经开区”)的别称。经开区位于张家港市的主城区,2008年后与城关镇杨舍镇实行一体化管理,2011年升级为国家级开发区。
四是凭借江南水乡禀赋开发文旅产业。代表如江苏吴江的同里镇(全国排名第7,长三角排名第5)。太湖之滨的同里是江南六大古镇之一,已有1000多年历史,拥有世界文化遗产“退思园”,获得“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”“中国历史文化名镇”等荣誉。同里近年以江南水乡古镇为品牌,着力推进农文旅融合发展。
应对“虹吸”
以上四种类型并不能完全涵盖所有的镇域经济模式。
市镇经济发展的模式和路径是多元的、差异化的,多是基于本地资源禀赋、抓住历史机遇,历经至少数十年积淀,实现正向循环的结果。当然,前提是市镇当地拥有发展的能动性与空间。
在基于城市行政等级的资源分配模式下,如何应对城市、县域的“虹吸”效应,也是值得关注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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